■本报记者 周辰
      
       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这是教育的根本命题。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要坚持把高质量发展作为各级各类教育的生命线。
      
       落在具体教育实践中，高质量究竟如何体察显现？大力提高职业教育质量，实施高等教育综合改革试点，优化学科专业和资源结构布局，弘扬教育家精神，建设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等……在代表委员的建言中，这些焦点化作更具体现实的问题，引人深思，更需要各方合力破题。
      
       学科：应对AI挑战，教育准备好了吗
      
       全国人大代表、上海科技大学常务副校长印杰注意到，政府工作报告中，“大力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被列为今年各项重要工作之首。开展“人工智能+”行动又是其中的具体任务。
      
       “学校应尽快开始梳理学科专业，对需要修改的进行修改，需要停办的停办，对需要新设的进行新设。”印杰说，特别是人工智能应用基础应作为必修课引入校园，让每个学生都能掌握这一技能。
      
       他指出，教育应该前瞻性地调整优化学科专业布局，为未来产业转型做好准备。目前，教育和产业领域都面临着人工智能人才、算力等基础资源的紧缺。由此，他建议，加强产教融合，汇聚学校和产业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资源，相互扶持、相互促进；教育主管部门应会同行业，组织高等学校和职业院校优化学科专业布局；教育主管部门统筹各方资源，开发针对各学段、各类型学生人工智能技术的理论和实践类课程、教材、实验，定期更新内容，利用信息化技术实现共享；并建立各校都能享用的公共算力，支撑提升学生的实践创新能力。
      
       教师：过“教资”考试，就拥有育人能力了吗
      
       站在建设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的角度，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师范大学校长袁雯也有类似观点，她建议针对教师设立《人工智能与教育》课程，以强化教师资格制度的专业性。
      
       我国教师资格制度已实施20多年，“面对建设教育强国的新使命和对教师队伍建设的新要求，新的矛盾迫切需要解决”。袁雯说，目前教师资格证考试设计上，对于师范类专业应考生和非师范类专业应考生均采用同样的资格筛选、考试内容与评价体制。她不禁发问：通过“教资”考试，就等同于拥有育人能力了吗？
      
       在袁雯看来，教师专业精神、专业理念、专业能力都需要长期的知识积淀和实践体验，不能简单与应试训练画等号。她建议，建立“专业+开放”的教师资格制度，将面向新时代教育高质量发展所需的核心能力和关键性经历作为取得教师资格的必备条件。
      
       一方面要坚持教师资格制度的开放性，广纳高水平综合大学的毕业生和各行各业优秀人才加入教师队伍，“让优秀的人培养更优秀的人”，在基础教育学段就夯实地基，为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人才队伍做储备。另一方面也要强化专业性，增加对行业、职业的了解与认同，更要提升心理能力和数智素质培养。在高水平师范大学为综合院校毕业生和社会人员设立立交桥式的“教师教育项目”，为准教师提供实习基地。
      
       学校：普职分流怎能“唯分数论”
      
       大力提高职业教育质量，也是当下的发力点之一。
      
       全国政协委员、上海交通大学化学化工学院院长、中国科学院院士樊春海介绍说，从中职到专科高职再到本科高职，我国职业教育已建立起可一路进阶的求学通道。但客观上，无论是规模还是社会认可度均有待进一步提升，为学生提供的选择性相较于普通教育体系而言仍有限；职业教育受到的限制延伸到劳动力市场上，在招聘和晋升过程中，一些企业或单位对于继续教育学历并不认可。
      
       破题关键在于加强统筹，进一步推进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继续教育（以下简称“三教”）协同创新。樊春海认为，首先要大力提升“三教”的社会认可度。譬如，在基础教育阶段开展职业启蒙教育，引导家长和学生发掘自身特点和兴趣，逐步改变以分数作为普职分流主要手段的现状，进行更为主动的职业选择和教育类型；普通高等教育也应教授从事各种职业的必要技能，大力提倡并实施校企合作、产教融合；广泛发展继续教育，鼓励在职人员继续学习，建设学习型社会。
      
       他还建议，要加强“三教”资历和资格互认。制定国家资历和资格框架体系，把各种类型的教育与培训统筹整合，实现各级各类教育、培训的贯通和协调发展，构建一个无障碍的、公平的、可以自由流动的、学习成果可以携带和累积的终身学习体系。